“你几岁了？”“明天43。”很轻很模糊的回答，但围在旁边的5个人都听清了。

　　农历大年三十，李吾军穿上新棉袄，跟家人一起准备年夜饭。

　　妈妈告诉前来看望儿子的亲戚朋友，李吾军有20年没穿新衣服了，前几天衢山镇的领导来慰问时送来一些钱，就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

　　从20多岁开始，李吾军就得了百姓口中的“精神病”。家人担心他会闯祸，20年来，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张铺着好几张旧被子的床。

　　以往年夜饭，李吾军基本都是在床上吃。一个装着“什锦八宝饭”的大碗，或许是20年里他对年夜饭仅有的记忆。今年，妈妈看他精神状态不错，建议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李吾军学着妈妈的样子做汤圆，揉粉、装馅、搓团……

　　在屋外的爸爸忙着腌鱼，“都是邻里送的，放冰箱里心疼电费，腌一下可以多放几天。”

　　下午2时多，周边人家开始点燃鞭炮。李吾军几次走到大门口张望，爸爸就拿出村里送来的几本书给儿子看。

　　“等精神再好点，阿拉就带他出去走走。”李阿公说，这是他的新年愿望。

　　桌上的菜上齐了，桌边的人也齐了。对于李吾军一家来说，今年的年夜饭尤其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