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港的土皇帝狗鳗,虽有三妻四妾,却还想娶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寻欢作乐。
可是狗鳗的名声太臭,谁也不愿嫁给它。
有一天,它到浪岗找玉鳎做媒。玉鳎见了心里明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假装笑脸对狗鳗道:“大王光临,有何见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瞒你说,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啥事?”
“寡人闷得慌,想……嗯……”
“嗬,大王莫非…….”
“对,对。不错。你真可谓半仙罗!”
“过奖,过奖。不是我夸口若悬河,保在小人身上!”
“哈哈!那就看你的了。到时候,敬你在杯!”
“别那么说,别那么说。小人当效犬马之劳!”
“好吧。静候佳音!”
“保君满意。改日拜见!”
狗鳗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副尖牙。
玉鳎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事成,少不了重重有赏;忧的是,事败,只恐怕大祸临头。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支做。它东央人西求情,到处碰鼻子。这怎么成?急得沉在海底团团转。“嗬,有了,有了。鼠浪湖还有个老大姑娘—梅童。这真是天生姻缘配拢来!”说着,便去找梅童。
梅童听说嫁给狗鳗,一个劲作摇头,把那头越摇越大,成了“大头梅童”。
玉鳎见软的不行,来硬的:“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梅童慑于权势,只好勉强应承。
狗鳗闻报,问玉鳎:“咋样子,年轻漂亮fa?”
“嗯……保证中意.”
黄道吉日择定,五月端午迎亲.衢港一片闹洋洋.鲞蓬黄鱼做宾相,小嘴鲳钱做照灯姑娘.两头洞白虾做利市公,小板乌贼作利市婆。
再说女方那边远,请来洋山海蜇挂灯结彩,白迹白蟹开锣喝道,渔山米鱼吹吹打打,海礁癞头鼋抬花轿。那癞头鼋一摇一摆,走了三天三夜,才从鼠浪湖走到衢港。
狗鳗日盼夜盼,好容易盼到花轿抬来。等勿到花轿摆事实定,一把扯下轿门,揭起新娘子头巾一看,霎时瞪了眼。但见它上身大、下身小,而黄肌瘦,是个半老徐娘!顿时火冒三丈,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吞下了梅童。那玉鳎一见苗头不好,连忙上前赔礼:“大王息……怒!“狗鳗不由分说,朝玉鳎一记耳光,晃啷一声,把玉鳎二只眼睛打到了一边。
这辰光,衢港里众鱼虾看了不服,抱打不平。白蟹飞水打头阵,带鱼团团转来围困,老虾一枪,乌贼一脚,鳓鱼一刀,海蜇一拳,直打得胖狗鳗成了长蛇,磕头求饶,罚它到大打沙洞,不许在衢港再逞凶,从此,衢港成了鱼虾丘地,喜得黄鱼咯咯叫,鲳鱼别别跳,骊鲛飞水面,鳓鱼戏大刀,虾骣哈哈笑,下巴会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