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岱山和衢山两大岛之间的岱衢洋,是舟山群岛盛产大黄鱼的中心渔场。而岱山的东沙角离渔场近在咫尺,每年4~6月间大黄鱼汛,亦称夏汛时,在渔场作业的机对、大捕、张网、小对等各类渔船,捕捞上来的鱼货,大都在此销售,又称投售。
(一)
故而,解放初期岱衢洋上活跃着一支庞大的司秤队伍,除海上冰鲜船的司秤人员外,光东沙角一带就有专职司秤员近百人。他们睡着统铺,像铁畈沙“陈春记”,又称水产加工一厂,在小小楼上,20多号人整齐排排席地而睡,连走路的空间都所剩无几。有的一人一张竹榻床,八至十人一间。他们吃食堂饭,定粮每月每人19公斤,加班每夜夜餐费0.20元,粮票2.5两,饭票每500克0.16元。菜以咸菜、黄鱼、鳔肠、汤为主,0.05元一碗。
司秤人员大都是合同制工人,一般5月1日报到至7月31日止,合同期三个月。合同较规范,除甲乙双方签字盖章外,还须居委会、镇政府见证。有的3~4月份就报到,检测各种秤准确与否,擦秤添机油以润滑。用苎麻绳扎牢秤柱,在秤钩处打上牛桩结,绳两头系上2只小铁钩,用以秤鱼时钩子扎鱼篰。还有,汽油灯照明设备维修保养等,做好司秤前期各项准备工作,直至秋汛结束或根据需要延长之。
司秤人员工资根据其业务能力,工作表现,分别为每人每月47元、49元、51元三档。在收购组里不论日里夜间,哨子一吹,就要急忙奔向操场,紧急集合,进行掌秤、记码、站立、照明、鱼货识别、鱼货处理以及安全、应付突发事件等实战演练。组长动员,要明白搞好与渔民兄弟关系的重要性,要不分昼夜,不管环境如何,随时待命,一切为了渔业生产。班组之间还写挑战书、应战书、决心书,开展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
东沙有国营岱山县水产公司,东沙角设水产经营组,后改为东沙水产收购站,下设山渚头、铁畈沙两个收购点及宁波、奉化水产公司岱山东沙水产收购站。各收购站点,分工十分明确,有正副组长2人(兼调度),司账1人。屋内悬挂的2块大黑板,分别为鱼货收购价格表,用白铅粉书写,有详细的鱼类品名、规格、作业、价格、执行日期、备注栏等。另一块在司秤人员动态一览表上,挂有所属司秤组人员名字和编号的竹筹牌子。出秤在哪个埠头、岙口,公出、事假、病假,使人看了一目了然。司秤组内几十支竖立插入在木制秤架上的各种大小木杆秤,秤头上方均标有使用人姓名或代号,专人专用,其他作为应急备用。每只秤架能插10支秤,最大的能称250公斤,最小的叫作铜盘秤,可称到两数,一般的能称100公斤,以及磅秤。还备有砝码,待作随时校秤之用,发现偏差及时送衡器店修理。
(二)
机对、小对、流网所捕捞的大黄鱼每担(50公斤)价14元。大捕、张网的每担为12元。“花色鱼”每担18元。杂鱼每担12元。次质鱼均低于2元一担。特次鱼按质论价。咸鱼按鲜鱼价每担上浮2元。小鱼类品种繁多,价格不一,众多的鱼类价格,无所不包,不作一一详述。
鱼货质量大致分为优、次、特次三档,特次鱼不能食,作肥料处理。“闷舱黄”,因夏汛天气炎热,且渔船未充冰作保鲜,舱内黄鱼因闷热而变质的俗称,乍一看金灿灿,锃骨斯亮,蛮新鲜,实际上鱼眼睛已呈红色,塌进,鱼背用手指一摁,陷了进去,不易反弹,掰开鱼鳃已紫黑色,鳍锵豁丝,应按次质鱼确定其价格。因捕捞作业方式不同,优质鱼一般以机对、小对、流网及大捕的抛桁鱼货(亦称来网货)为最佳。
岱衢洋上的鱼类以大黄鱼为主,其次分别为鳓鱼、鳗鱼、鲳鱼、马鲛鱼等经济鱼类,统称为“花色鱼”。鱼类的规格,大黄鱼半斤以上,下为小黄鱼,2两(旧称16两制)以下为小鱼。鳓鱼半斤以上,下为鳓其,即杂鱼。鳗鱼1斤半以上属大鳗,以下为中鳗,亦称杂鱼,2两以下小鳗丝为小鱼类。马鲛鱼半斤以上,下为杂鱼。鲳鱼半斤以上,以下为杂鱼;1两以下称“枫树叶”,意像枫树的叶子一样小,归属小鱼类。旧时鲳鱼按鱼的族类来区分,凡是“长鳞”,其鱼体稍长,壮实,鱼背鳍锵呈黑蓝色,瘪肚。“婆子”,鱼体形圆,厚实,鳍锵背部淡蓝色,肚圆,有子。不论其大小重轻,都应作为鲳鱼论之。“白边”,鱼圆形,淡白蓝色,整个鱼体偏薄,瘪肚,不管多大均按杂鱼算之。大黄鱼也称大鲜,体形长,小黄鱼又名小鲜,肚椭圆形。玉秃、黄婆尖、白果子属杂鱼类。待进入秋汛后,齐鱼类、黄吉、壮壮梅童、“枫树叶”、白食鱼类、海哈吧、小鳗丝、虾等多种小鱼类,量大且混杂在一起,如何定价呢?应用手先抓起一把,将小鱼按各自品种拣开,照比例以平均价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