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岱东北一村一带,以姓聚居的还剩下一处未说,那就是刘四房。刘四房位于岙底以南,张家边以北的东南岙山脚。
寻根刘四房
刘四房之所以有此名,是有据可考的。
据记载,十七世纪时一个姓刘的人从宁波迁居到此。他有四个儿子,其中一个考上进士,在家的三个儿子勤劳俭朴,种田,做木匠,做泥水工。儿子成家后其家业兴旺,生活富裕,还兴建了一个姓刘的四檐房屋,由此得名刘四房。
从此以后,刘家人便在此地开枝散叶、香火不熄。“刘四房”那四檐房子如今还在。在本村90岁的刘老伯指点下,众人才寻到了这座坍圮的老屋。房屋已经无人居住,自然也无门牌号,就那么自自然然靠在民居的旁边。从遗留下来的部件看,房子建造时虽无雕梁画栋,就当时而言,倒也算规整的一处四合院。
上台阶、跨门栏,穿堂两边是左右对称的两排屋子。对着大门的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称中堂。虽然四周房屋都已破败,这间中堂却维护得特别好,应该是后期修建过。中国古代,中堂是人们拜天拜地供奉祖先的地方,我们常在电视剧中看到长者坐在高椅上接受晚辈敬茶,这一般都是在中堂里。类似今天的客厅,对宗族来说中堂的地位可见一斑。
如今,这间中堂依旧行使着它的使命。只有住在这里的老人才知道这里原先是刘四房的老房子,稍许年轻的只道是“老堂前”罢了(老堂前是方言,就是供奉祖先的地方)。而这,又进一步验证了这座老宅作为“刘四房”的事实。
几年前有专家到访,从此地追根溯源到宁波,将刘姓族人的排辈一一统计记录,档案就放在“老堂前”。
随谈刘四房
关于刘家人的来由,村里的老人竟又说了一个更久远的故事。
说是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汪洋,而后渐渐生出了土地形成了村。村子里有一口老井,忽一日一只猴子从井里蹦出来,并逐渐成人形。话说这猴子孤独生活了十几个年头,一日施计勾引了天上的仙女,从此开枝散叶。
想来,这不过是老人好玩编纂的故事罢了,似乎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和《天仙配》故事的混合,且作美谈。
据统计,刘四房目前共有92户人家。全村95%以上姓刘,单只有一户柴姓。村里人说,原这户人家也是姓刘,只不过后来这房只生下了一房姑娘,老爹舍不得姑娘出嫁,便招赘入门。既然是招赘,又怎会有别姓?想来,是入赘不换姓吧,于是便有了此户柴姓。
老人说其实还有另一户也是入赘,只不过改了刘姓,便不再累述。
这里人们多以耕作为主。农闲时间做泥水、木匠。在刘四房,多出泥水匠,“岙底人多开山、开矿道,而张家边则多船匠”,这是周遭的村里人代代相传的活计。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刘四房出了一个泥水“司令”,他带领的泥水工、小工、木工达200多名,遍布岱山岛,他的工作范围是岱山驻军的所有建筑和地方老百姓的部分建筑,名扬岱山。
记者手札
近三期的《岱山地理》,我们一起寻访了方家岙底、曹家、张家边、刘四房等地,找当地的老人问究当地的故事、传说。而这几个相邻的村落,明清时期建筑之多让人称奇,为全县其它地方之少有。因为年代相近,故而建筑风格一致,样式相仿。较隆重的,房顶上甚至有“福”“禄”“寿”等石碑,门楼上亦用石刻各种传说故事,梁上有雕花;较朴素之,则雕栏画栋少些。有些老宅子被今人修修补补继续居住,有些则保存不善任由其逐渐坍圮风化。
这几个地方自然相连,除了门牌号有时候让人难辨彼此。不过有趣的是,每个自然村都配有一个小小的公园,活称健身小广场。一看到几个颜色跳跃的健身器材,你就知道,哦,到下一个村落了。
建筑的刻印总不只停留在初建的那时候。这里的建筑能让你看到新与旧的融合——你能在巨大石条上方的白墙上看到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口号,想象它们曾经那么鲜亮。也能在一扇打开的窗边看见铁皮钉上的标语“萝卜出了地,郎中没生意”。
人们对于新事物的渴望,让这里的老建筑、老故事逐渐被冷落、淡忘。愿这样铭刻历史与传统的一切,不光光只有老人愿意承载。它们更期待年轻的活力,焕发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