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随着东亚海洋经济的纵深发展，海滨旅游经济地位已被日益引起重视，探讨东亚海域旅游协作开发，具有深远的时代意义。无庸讳言，中日、日韩之间因历史原因存在着诸多恩怨，国家关系经常因之受影响而出现争执和涩滞。东亚海域旅游协作，有利于开展民间交流，从草根协调，实现国家关系持续健康发展；有利于促进各自经济发展，即实现东亚中日韩三国经济一体化发展蕴含在金融、流通、通信、教育、旅游等领域中的价值，而不仅仅停留在需要深化贸易和直接投资的相互一体化对话上。从旅游协作开发可行性层面上分析，有天然便利的地理优势，有悠久的交流历史，有丰富的旅游资源(有偌大的客源市场、同中有异的地域风俗)，这些都具有可行的优势。建议旅游协作开发思路为：1.海上朝圣之旅；2.海上丝绸之旅；3.海上求仙回归之旅。其中谈到普陀山南海观音文化节的国际市场开发，日韩方中国青少年访问主题旅游的组织方式，国际联合开发徐福回归节庆游项目。

　　东亚是世界东方古老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拥有十分辽阔的海域与数以万计的岛屿，常住着几亿人口；上世纪中叶以后，东亚经济起飞，中、韩、日三国的海洋经济带业已融入太平洋和全球经济圈；随着海洋经济的纵深发展，海滨旅游经济地位已被日益引起重视，在这样的背景下，探讨东亚海域旅游协作开发，已显露出时代意义。由于笔者所处生活之地为舟山，以及所在职又是一所海洋旅游学院，双重的使命感，引发了对此思考，意图就该命题提出管蠡之见。

　　一、旅游协作开发的深远意义

　　1.有利于开展民间交流

　　从近年来的有关旅游的统计数据可见，中日两国人民之间的交流缺乏，日本游客来华旅游的增长率大大低于日本出国旅游人次的增长幅度。目前日本来华旅游者总量仅占其出国总量的10%-12%。以2000年为例，该年日本出国旅游总量为1781.86万人次，其中来华旅游者为220.15万人次，仅占该年的出国旅游人次总量的12.36%。可是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和对外贸易顺差的扩大，日本政府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一直鼓励国民出国旅游。进入90年代以后，日本国民出国开支已超过年250亿美元，在日本包括出国旅游在内的“休闲热”已在国民中形成风气。①这种正反对比，正好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日两国关系因存在着诸多恩怨，两国关系经常受历史问题等的影响而出现争执和涩滞。

　　有关学者就如何实现两国关系的顺畅发展，提出积极推动“草根水平”的民间交流是实现两国关系持续健康发展的有力保证。如果“掀起民间交流的高潮，促动两国关系的深入发展。‘民间交流’功德无量，这一点在中日两国未建交之前体现得较为明显，在目前全球一体化的潮流下更显得至为可贵。”②积极推动“草根水平”的民间交流，虽然针对中日关系，但也适用中日韩三者关系协调，民间友好团体和民间组织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双方通过到对方国家进行切身体验，有助于消除对对方的误解和偏见。那么东亚旅游协作开发，比如双方通过举办文化艺术、科学技术展览旅游协作等方式，全面地向对方传递信息，对于加深对对象国印象的改善和了解具有直观而富有实效的功用。从草根水平掀起民间交流的高潮，相信定会唤起国与国人民的殷殷真情。

　　2.有利于促进各自经济发展

　　当今世界经济秩序的主要特征是全球化和地区经济一体化趋势的并存状态。经济全球化与区域经济一体化二者关系密切。一方面，区域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必要初始阶段；另一方面，从深层次和根本性来说，区域经济一体化是世界经济生活国际化和全球化的产物。近年来，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世界经济发展的两大潮流冲击下，区域经济一体化，已成为相邻国家发展经济合作的重要形式。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发展，导致国际竞争进一步加强，东亚各国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不得不携手合作，以集体力量共同迎接经济全球化所带来的严峻挑战。尤其是面临当前世界性金融危机的爆发，东亚各国更需要加强区域合作，以经济一体化来抵御和减少金融危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而东亚区域合作的关键是中日韩三国的合作。

　　东亚中日韩三国区域经济合作发展迅速，而且潜力巨大，在经贸合作正朝着深度和广度发展的基础上，已酝酿建立双边和多边自由贸易区，虽然就中日韩如何建立自由贸易区的步骤问题，却有争议，但是经贸合作的长足发展，已使我国成为东亚各国经贸合作的主要国家，从2003年开始，韩国同我国的贸易额超过同美国的贸易额，2007年中韩贸易额接近1600亿美元。中日贸易一直快速发展，从1972年贸易额10.4亿美元，发展到2007年2360.2亿美元，日本已成为中国第二大贸易国和利用外资的第二大来源地。

　　但是经济合作还可以借助文化，文化是民族的灵魂，不仅是民族凝聚力和民族自信心的源泉，更是国家经济竞争力和软实力的集中体现。20世纪90年代来，文化创意产业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显著。如果能以文化创意的形式，发展东亚海域旅游协作，相信对各国的经济发展又是一种促进，至少是扩大了合作的层面。这有利于实现东亚中日韩三国经济一体化发展蕴含在金融、流通、通信、教育、旅游等领域中的价值，而不仅仅停留在需要深化贸易和直接投资的相互一体化对话上。

　　二、旅游协作开发可行性分析

　　1.有天然便利的地理优势

　　按照斯坦菲尔德的理论“时空功能的变化会影响目的地的相对吸引力”，霍尔认为，“目的地的概念首先是一个地理位置，……其中最重要的是旅游客源地人员的向外流动和旅行距离的作用。”③根据该理论，距客源地最近的位置在任何时候接待的旅游人数都是最多，旅游人数随着距离的增加而逐渐减少。中、日、韩三国有东海一水连接的地理之便。东海位于中国大陆和琉球群岛之间，东海北接黄海，其东北部穿过朝鲜海峡与日本海相通，三国位于东海周边地区的共有6个地方单位：中国是三省一市(即浙江省、福建省、台湾省和上海市)，日本是冲绳县，韩国是济州岛。

　　事实上按照世界国际旅游客流表现，近距离的出国旅游，特别是前往邻国的国际旅游，一直占据绝大比重。以1990年有关统计数字为例，在东亚和太平洋地区，该年国际旅游接待量约为3400万人次，其中来自本地区内的国际旅游者为2230万人次，约占66%。国际上一般将航程在2小时以内的区域定为度假旅游地的主体客源圈。今天我们讨论的中国，特别以舟山群岛为主，因为舟山群岛是我国最大的群岛，是浙江省发展海滨度假旅游重点市，点缀于东海洋面的舟山群岛与东北亚日、韩等国，在太平洋西海岸形成犄角之势，地域相近，海域相通。举舟山的岱山县只距日本、韩国约1000—2000公里，航程在2—3小时之内。这样便利的地理位置为旅游协作开发提供了有利条件。

　　就举位于渤海区的大连，现已与日、韩形成了一日生活圈，从大连到日本福冈需要一个半小时的空中航程，到东京不过两小时二十分钟，而从大连到韩国汉城只要五十分钟。这种便利在货物的互通上更为明显，上午从大连装载的新鲜海产品，中午就会出现在日本的餐桌上。是舟山的一个很好的先例。

　　2、有悠久的交流历史

　　因地域方位之故，我国与东亚诸国海上交往历史悠久，尤其是日韩两国，舟山群岛是历史上海上丝绸之路的中继站，是南方航线与韩国、日本往来的必经之地。远到先秦时的徐福携带三千童男童女东渡，吴移民大举迁移日本，两晋时期，中韩海上贸易交往日趋频繁，韩国孝女沈清到舟山沈家门的故事。近到唐时观音与日本僧的因缘，鉴真东渡、日本遣唐使、郑和下西洋，在这因季风、潮流开辟的多条海上丝绸之路上，长风破浪，彼此交换商品与文化信息。

　　论东亚历史交流影响之大，在此举普陀与东亚海域的文化交流一例。发生在两晋时期的孝女沈清的故事，当时中韩海上贸易交往日趋频繁，沈家门富豪沈放便是众多成功商人之一。当年韩国谷城郡有位叫元良的盲人，妻子死后，与女儿洪庄一起生活。洪庄非常善良，为了医治父亲的眼睛，她听信了黑龙神的谎言，到佛像前许愿，愿施助300担米以求父亲眼睛复明。正在韩国经商的沈放为洪庄的孝心所感动，出资把洪庄买了下来娶为爱妻，并带到了自己的家乡沈家门，将洪庄改名为沈清，但受到沈放母亲沈夫人的排斥。此时又遇黑龙神追到沈家门，想抢走沈清为妻，被沈夫人发现。黑龙神用法术把沈夫人眼睛弄瞎，使沈放和沈夫人对沈清产生误会。沈清为医治沈夫人的眼睛，答应黑龙神愿意去祭海，这感动了沈放和沈夫人。就在祭海时，观音菩萨出现了，并降伏了黑龙神，让其拿出神珠，为天下所有的盲人复明。沈清带着观音像到韩国寻找到了重见光明的父亲。中国皇帝和韩国皇帝知道沈放和沈清的故事后，分别册封沈放为沈国公、沈清为沈妃。

　　现在沈清的故事在韩国家喻户晓，被改编入朝韩世界文化遗产《清歌》里。《沈清传》与《春香传》齐名，是朝鲜半岛两部最著名的古典小说。它们都被改编成戏曲、歌剧，特别受人们欢迎。甚至在韩国“冒险岛”游戏里也有沈清的故事，游戏里的一个NPC沈师铭就是沈放。

　　而在中国则成了普陀区沈家门地名命名的由来，2001年，普陀区与韩国谷城郡由此正式建立了友好关系。普陀区准备建成友好文化公园，核心区便为沈国公故居。让古代的沈国公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里，得归功于他的韩国妻子沈清。

　　3.有丰富的旅游资源

　　(1)有偌大的客源市场

　　上述地区共有人口11156万。中国的三省一市位于其西南部，海岸线长度有7100多公里，人口就约9996万；日本的冲绳县和韩国的济州岛面积都不大，总人口不足200万；若加上九州的人口，有1200万人左右，但日本和韩国我们一般都以全国人口为计。日本是世界主要客源国，亚洲最大的客源市场，也一直是我国首位客源市场，韩国为新兴的工业国，经济基础雄厚，游客数量大，近年来仍保持较快的增长。根据世界旅游组织(WTO)的统计，1986-1991年位居世界前15位的国际旅游支出国的情况，日本排第3位，而在1999年世界十五大国际旅游支出国的构成中日本和韩国的国际旅游支出分别为第4位、第15位，从统计数字看东亚和太平洋地区不仅是世界上位居第三的国计旅游接待区，而且也是世界上位居第三的国际旅游客源产生区。2000年韩国国民的出国旅游开支总额已达64亿美元，韩国国民来我国的旅游规模上升至134万人次，2001年进一步增至167.9万，同1991年相比，十年间增长了将近21倍，这种增长速度在所有的来华旅游客源国中是不多见的。

　　(2)同中有异的地域风俗

　　世界国际旅游客流表现的流动规律，近距离的出国旅游，占据比重大，一个主要原因，生活习惯以及语言和文化传统比较相近，旅游过程中的障碍较少。有关目的国的旅游供给形象的因素，也把有无语言障碍及其程度及同客源国的历史文化联系，作为可影响旅游者在所需开支大致相同的各旅游目的国之间进行选择的因素。中、韩、日三国的岛屿文化源远流长，在文化上，中国和日本的文化交流有悠久的历史渊源，中国长达5000年的古老文明深深影响着日本文化，中韩交流也有3000年历史。中、韩、日三国关系密切，一衣带水不仅表示区域邻近，交通方便，也体现了同一种类文化传承与以海洋岛屿为纽带的地缘亲戚关系。不论是航海、捕捞还是海上贸易，因为交往十分频繁，有类似的历史积淀和文化底蕴，尤其在渔民船神信仰方面颇多共同之处。这些都是近距离出国旅游可选择的因素。但是旅游的前提是求异心理，大众化旅游的发展实践证明，相当数量的旅游者的旅游动机中都包含有这种探新求异的需要或者好奇心和探索的需要。中、韩、日三国的岛屿文化在长期的发展中，又表现出各自独特的地域风貌风情，吸引着彼此的旅游者。

　　三、旅游协作开发思路

　　旅游是很好的润滑剂，2007年中日共同举办了纪念邦交正常化35周年3万人双向旅游活动，是年两国互访人数大大超过往年。“他山之石，可以为错”，日本的教育理念、民族精神等方面确实有很多值得我国借鉴之处，日本作为发达国家所走过的历程留下了诸多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如何有效地汲取这些宝贵的财富，对于中国今后的发展弥足珍贵。

　　1.海上朝圣之旅

　　中国普陀山南海观音文化节从2003年11月起举办已有六届，2006年4月16日还举行了首届世界佛教论坛闭幕式。虽然观音文化节已是很有影响力的节庆，在这五年里，普陀山年接待香游客从2002年的167万人次，增加到2007年的320万余人次，五年翻了将近一番，观音文化节本身两次入选中国十大最具影响力节庆，正在积极参评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三十大节庆。虽然普陀与国际文化交流频繁，但境外游客比例不高。从今年的情况看，韩国张保皋事业会新罗礁考察团、日本富士丸号邮轮日本佛教朝圣团先后来普陀山进行文化交流活动，极大地提高了普陀山在日、韩旅游市场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港、澳及华侨游客稳步增长，国外散客增长显著。上半年普陀山共接待港、澳及华侨游客1.39万人次，同比增长6%，国外散客0.2万人次，同比增长44.81%；以此启动“万名台胞朝普陀，十方信众拜观音”的主题旅游项目，着力促进两岸文化交流和普陀山境外旅游。

　　有影响力的国际性文化盛事，简称重大节事活动，如主办奥运会，世界杯足球赛、国际性音乐节、戏剧节、电影节等等，这类重大的国际盛会往往最能引来大量的国际游客，同时也是主办国扩大旅游宣传的极好时机。我以为我们对普陀山的节庆研究还不够，普陀佛教文化属于世界的宗教文化，普陀山的节庆应是世界共享的节庆。我在此提出开海上朝圣之旅，东亚海域旅游协作开发的思路，是借旅游经济的模式，不是谈商业利益，而是让世界民众受到佛的恩惠。举一个在舟山皆知之事，08年5月12日，在四川地震事发地，也有我们舟山人一辆车，眼看前后车都受难，惟有舟山人这辆车安然无恙归来，这不难让我想到佛祖的恩惠。08年由于国内灾难频发，给国家和人民财产带来了重大损失，也给一些民众造成了心灵创伤，为此普陀山把今年的传灯祈愿活动的主题确定为祈祷世界和平、祈求国泰民安。10月28日晚上，普陀山举行了隆重的传灯祈愿法会，祈祷世界和平，国泰民安。国内外5000余名僧尼、信众和游客参加了此项活动。

　　笔者认为要通过东亚协作，继续加强南海观音文化节在境外宣传的力度，特别是东亚一带。加强节事活动的时间安排量，每年10月28日-11月2日，以6天为一个节庆期，显然太短，一般一个文化节庆以一月为计。考虑岛屿在空间上的接受度，和佛事仪式的严肃性，可以在一天和一次的人数上加以限制，这样就能接受更多信客朝拜圣山。即使以2008年参加人数比上届有明显增长为计，本届观音文化节共迎送海内外香游客109509人次，④还只是一次江陵端午祭的1/10。借助东亚民间学术力量，加强佛事活动多元化研究，比如要研究“观音实景剧”的演出，安排在夜间，通过演绎佛教流传的历史，让信客受到心灵的洗礼，重现慧锷、鉴真等佛教国际名人活动，传播佛教历史，扩大佛的文化影响力。借助东亚民间力量，完善与之对应的硬件设施，以满足信客的需求，如增加各种与佛有关的活动场所——开佛教博物馆、佛学大师赐教、佛坛讲座、学做素食、学佛一周等。

　　2.海上丝绸之旅

　　在日韩现在还大量地存在我国几千年传统文化，可以称历史的活化石。仅举起居方式。在韩国席地而坐、席地而卧，与我国古代先秦、汉唐时期的起居相同。中国大约是从宋元开始逐渐向高桌、高椅、高床方向发展了。在中日韩之间存在着一条海上丝绸之路——书籍之路，王勇教授一直这样认为。日韩国恪守“修身、齐家、治国”的儒家处世哲学，儒学是亚洲四小龙崛起的主要精神根源，这个观点已被学者普遍论证认可。如果专门以体验我国的传统文化为旅游主题，以传输的海上线路为讫止，日韩为学习访问旅游线路的目的地，以中国孩子夏令营活动方式，让中国青少年在体验中国古代文化输出的旅途中，感受祖国古老文明的博大精深和勃勃生机，在参观保存在日韩的中国有关古书籍时，领受日本人对书籍的敬拜，体会这个嗜书为命的民族为何几乎到了一穷二白的地步，数年后能跻身入世界强国之列的秘诀。在灵魂震动后，能不奋起读书爱国？在日韩见用毛笔书写的汉字，能不反思我们对祖国文字的敬重，我们有好好地书写过汉字？参加祭孔仪式，解读韩国的孝礼，能不敬老尊师？

　　近年实施的中国青少年访问日本，是收到了十分明显的效果。2007年为纪念中韩建交15周年，两国举办了“中韩交流年。两国商定，将目前600万人次左右的人员往来进一步扩大，并将2010年和2012年分别定为“中国访问年”和“韩国访问年”。(〈中韩联合公报〉，〈光明日报〉2008年8月26日、)两国还商定，将“逐步扩大青少年邀请规模，在两国青少年交流中加强民宿、家访等交流活动”。(〈中韩联合声明〉，〈人民日报〉2008年5月29日)。2008年是“中日青年友好交流年”。胡锦涛主席为两国青少年题词：“举青春之力，谋时代友好”，表达了对两国青少年和中日世代友好的殷切期待。如果中日韩三国的旅游以旅游协作方式开发种种主题旅游，从实处着手，将会推进国家友好关系，因为这种友好的关系已发展到国家关系中的各个领域，尤其是植根于青少年之中。

　　3、海上求仙回归之旅

　　作为历史，中韩方和日本积有宿怨，但恰恰又是历史上的一个人，能使三方相笑泯恩仇，这就是徐福。他像一条纽带，能连接之间关系。济州岛是韩国传说中徐福的登陆地，历史上的济州岛就称为“瀛洲”，并有“瀛洲十景”等多处遗址。根据传说，徐福沿着瀛洲山(汉拿山)南麓下山，到达西归浦。又一说，徐福是从西归浦启航西归的途中，又折返东行，最后到达日本。济州岛是一个有一万八千个神灵的神话之岛，参拜他们的神堂有三百多个。与济州岛隔海相望南海岛，有“徐巿过此”的岩石刻字，迄今为止发现并完好保存的徐福东渡到达地的惟一物证。为追寻当时徐福的足迹现在济州道西归浦建立了中国式庭园——徐福公园，在那里留有刻着中国总理温家宝于2007年4月访韩时亲笔书写的“徐福公园”四个字的泰山石，高3.5米，重10吨。2000多年前，徐福为寻找不老草而来到济州岛是韩中文化交流的开端。今天“徐福公园”是韩中文化交流的象征。

　　“对于祖先的崇拜，是人的本能，是人们心底固有的感情积淀，是东方民族以血缘关系所形成的一条纽带，从而产生凝聚力、向心力。”⑤

　　作为徐福的研究者，在我曾参加过的，有关中日交流关系史的国际研讨会上，我目睹了中日两国学者对中日友好的虔诚，尤其那天跟随日本徐福研究专家田岛幸子女士著木屐和服抱鲜花登上岱山的摩星山祭拜徐福(岱山是舟山群岛中徐福东渡启航的传说地)，心颇为之动，我还得到了逵志保女士的《徐福论》一书馈赠，面对着这本书，我现在还能想见逵志保女士亲切、友好的面容，字里行间能看到她从小时的徐福迷一直成长为徐福研究者的足迹。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让徐福回乡呢？日本有多少老人，他们会坦言，我是徐福的后代。难道他们不想回故里探访？老年人都有思旧心理、求寿心理，不管从两国的历史渊源、还是从两国现有的文化考虑，我们两国完全可以在开辟两国的老年之旅上做文章，而这又是互动的，日本是一个老年长寿国，了解日本人的生活，增加健康知识，对中国的老年人是有吸引力的。

　　在这里我特别想提开发徐福节庆旅游精品项目，我认为思路不能限于主题旅游组团方式上，比照韩国的江陵端午祭，有许多启发，江陵端午祭祭祀活动有故事性，一切祭祀活动都与神话传说相关联。由于祭祀活动故事化，使得祭祀仪式保存了完整的形式和内容；江陵端午祭祭祀活动内容丰富多彩，参与性强，是一项大规模的巫术祭礼，该地域全民庆典娱乐活动。活动场所众多，参加国家多，2004年达16国之多。

　　舟山的节庆活动，存在诸多不足。我们是否可将岱山徐福节庆活动，放大到东亚海域旅游协作的层面上，来操作，做成国际旅游互动的品牌。在日本现在还保留着众多的祭祀徐福千童百工的活动，已成了日本重要的文化财，各地至今还举行着各种各样的徐福祭祀活动，在佐贺地区，有五十年一度的金立神社大祭，每年一月十五日举行的御粥祭，十二月十五日举行收获祭；在八女市山内町每年一月二十日举行的童男山篝火节；在熊野每年二月六日举行徐福御灯祭，和歌县熊野滩每年八月中下旬日举行火花祭；在和歌山县新宫市每年八月中旬举行供养祭，八月十二日举行一年一度徐福万灯祭；在和歌山县新宫市的速玉大社每年十月十五日举行一年一度的神马渡御式，十月十六日举行丰年祭、御船祭；在新宫市三轮崎每年九月十五日举行捕鲸祭；在日本的山梨头县富士吉田每年八月二十五日举行一年一度的纺织祭；在波田须每年十一月五日举行氏神祭。在济州岛一样有徐福公祭。徐福的祭祀活动丰富多彩，带着中日韩各地的地方风俗，如日本盆踊就非常有特色，约两千余人身着各种色彩鲜艳的特制古装，聚于徐福墓前，在当地长者带领下献鲜花、食品等供品，行祭拜礼，然后在墓前空地热烈地跳起“盆踊”。

　　如果东亚的旅游界能彼此通力合作，让徐福子孙后代带徐福作回乡游，从日本、韩国到中国的各个传说地，一路游，直到故乡，做成一个徐福狂欢年。因为日本各地祭祀时间有不同，所涉及的地点不同，又因为民间的热情高，具体操作可以每年只需劳作一地，但是一系列祭祀活动，由于赋有了很广阔的活动空间，整个祭祀活动会呈现出空间的不断延伸，场景的跳跃变化。这样就会成为英国美学家克莱夫·贝尔所提出的“有意味的形式”，值得尝试。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学者的介入。民俗学者的参与，是传统文化得以保护与传承的智力保障。最典型的事例，就是江陵端午祭的发现和传承过程。20世纪60年代初期，韩国民俗学会前会长、中央大学教授任东权先生，第一个发现并热心关注了这一祭祀活动。后来，他作为民俗学专家向政府提议，受到重视。1967年，政府将其列为国家重点文物第13号，从而使这一活动有了制度的保护，获得传承与创新。学者的研究丰富着江陵端午祭的活动，不断补充新的内容情况，现在，韩国每年的传统活动中，都有民俗学者的积极介入策划筹办，这种学术的参与，为传统文化保护注入有益的智力支援，促成了积极健康的发展。

　　没有不可能的事，一切在于我们是否在行动。

　　参考文献：

　　①李天元.旅游学概论[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年12月第5版

　　②田庆立，宋志艳.东北亚学刊[J].天津：2008第4期

　　③ [英]C.米歇尔•霍尔，斯蒂芬•J.佩奇，旅游休闲地理学[M].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2007年9月第1版

　　④浙江旅游网http://www.93df.com

　　⑤方毓强.发现韩国——一名中国记者的人文观察[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6月第1版

　　本论文发表于在2009年1月9月“普陀与东亚海域的文化交流”国际学术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