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上午5时许,日出东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双峰盐场的万亩盐田上,一块块方形的盐田如同镜子般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唰唰唰”两个皮肤黝黑的老人家打破了一个“镜面”的平静,他们挥舞着手中的耙子,将平铺在滩间的海盐聚拢在一块儿。“老阿伯,你们这么早就在收盐啦!”“4点我们就来了,已经收好一块了,刚开始收第二块田。”潘名金用手中的耙子,娴熟地将一堆海盐扒进脚下的簸箕中,推扒间,不一会儿,雪白的海盐便装满了两个簸箕。“早上凉快,一会儿太阳再高点,就要热啦!”潘名金挑起沉甸甸的簸箕,加快脚步往盐田边走,踏上连接盐田与盐堆的木板,肩头的扁担随着步履蹒跚的上坡路晃晃悠悠,簸箕中不时有海盐顺着卤水,滴落到地面上。潘名金抬头望了望东方升起的红日,将扣在腰间的鸭舌帽戴在了头上,往下压了压帽檐,因为他知道高温将如期而至。
上午10时,盐田中忙碌的影子越来越短,潘名金和老搭档姜文路用耙子不停地将卤水和残留的盐推到田间的沟渠中。“这些都是收不起来的盐,新的卤水抽进来前,得把它们清理干净,不然再晒下去,它们就要发黑了,会影响到下一堆盐的品质。”潘名金打趣道,“要想盐不黑,皮肤就得黑。”
忙碌了一上午的两位老盐民躲进了盐场小道的矮屋内,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盐田无一处遮拦,到处泛着刺眼的金光。而对于看天吃饭的盐民来说,炎热的夏季就意味着收获。
“每天的早晨和傍晚,太阳还不是很烈的时候,我们就在盐场里收盐担盐,最热时段,我们就干点‘打花’的活。”潘名金说,“我和老姜两个人负责50亩盐田的晒盐工作,一年的产量大概在30万斤以上。”
下午4时许,经过晌午几个小时的曝晒,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灼热感。老盐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盐工作。沉重的扁担压弯了这些六七十岁的肩膀,黝黑的脸颊上,不断流淌着苦涩的汗水,湿润的背影在烈日下不停往返于盐田和盐堆,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段,但此时,空气中的温度还高达34摄氏度。
担完了最后一担,潘名金用铁锨将盐堆旁散落的海盐铲到一块儿,用黑色薄膜盖上,又挑拣了几块大石头压在上面。“最近经常有人来盐堆里偷盐,每次都会偷去五六百斤,算下来到现在有七八千斤被偷去了。”潘名金望了望盐堆,眼神中透露的不安和不舍。“罢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两道长长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盐场小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