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从一个90多岁的老人嘴里抠出痰来;一口一口,将蛋糕喂进老人食之无味的嘴里。被大火灼烧过的老人脸庞让很多人害怕接近,而她却从未嫌弃或者疏离过这个不是亲生父亲的父亲。一年如此,十年亦如此。今年,她已满70周岁,却依旧把老人的床榻收拾得干干净净,温温暖暖。她说,一生她都将这样做……她叫郑腰娣
“现在便宜,多晒一点……”冬日的午后,东沙镇司基社区村郑腰娣的家里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趁着海鱼价格便宜,郑腰娣晒起了鱼鲞。
今年九月后,现年90岁的继父就早早地躺进了被窝,不再下地。郑腰娣除了干点家务、些许农活,对继父几乎寸步不离。十几年前那场触目惊心的灾难,让她再也不忍离开继父太远。哪怕只是去趟高亭,都不放心。
悉心照料从火中“逃生”的继父
郑腰娣8岁时,父亲就早早过世。母亲在家人的催促下重组了家庭,嫁给了忠厚善良的郑聿未。母亲去世后,照顾继父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2006年的一个晚上,邻居老张隐约听到呼救的声音,赶紧出来张望,结果看到郑腰娣的家中着起了大火,屋内黑烟滚滚,火苗不时从窗户窜出来。老张赶紧叫来其他邻居帮忙救火,并拨打火警和120急救电话,合力将独自在家的郑聿未救了出来。
原来,79岁的继父郑聿未躺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烟头点燃了床单,才引起了这场大火。当时,郑腰娣夫妻在高亭打工,因没有手机,等得知家里着火的消息时,继父已经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郑腰娣急忙赶到急诊室,看到已被烧的全身乌黑的父亲,大哭起来,“阿爹啊,你怎么不逃出来啊,就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啊。”郑腰娣既心疼又懊悔。
后经医院抢救所幸暂时保住性命,但头顶部被烧成一个直径6厘米的大窟窿,留下久治不愈的后遗症,随时有生命危险。这对于本就不宽裕的郑腰娣一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前所未有的重担,顷刻间压在了郑腰娣这个普通农村妇女的肩上。
郑腰娣并没有选择去放弃继父,也没有去丢弃这堆烂摊子。在继父住院期间,郑腰娣寸步不离待在他的身边,帮继父端茶送饭、端屎端尿,凡事都亲力亲为,没有一句怨言。继父因吸入了过多浓烟,导致时常会呕吐出黑痰,郑腰娣便用纸巾将黑痰裹掉。在郑腰娣的精心护理和细心照料下,郑聿未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一个月后,便出院了。
虽无血缘,却早已血浓于水
屋漏偏逢连阴雨,生活的不幸总喜欢向这家善良的人下手。郑腰娣的入赘丈夫,并没有逃过病魔的魔掌,2012年因患尘肺病去世,留下些许债务。
郑腰娣并没有从此消沉放弃,之后的日子里,她的一日三餐里少了些荤的搭配,她的身上少了些光鲜亮丽的服饰,靠着自己省吃俭用及两女儿的资助,终于还清了债务。由于积劳成疾,郑腰娣自己患一身毛病,靠每天吃药来维持。
尽管自己身体不好,生活拮据,再苦再累也并没有忘记照料老人。如今,继父已经90岁高龄,被郑腰娣照顾地健康安详。继父有些耳背,郑腰娣总是耐心与老人交流、沟通,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他想要干嘛。继父时常没有胃口吃饭,郑腰娣每天都会问老人想吃什么,然后想方设法做给老人吃。“阿爹最近爱吃蛋炒饭,我就天天做给他吃,他胃口好,我心情就好。”郑腰娣说。
多年的辛苦操劳,让郑腰娣的生活背离了正常的规律,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有人说她付出太多了,可她却不这样想,她认为做人要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良心。
郑腰娣告诉记者,她自幼丧父,是继父从小像亲闺女般照顾她、爱护她,给了她残缺的父爱,如今,继父老了,我理因孝顺他,照顾他。她说:“我跟阿爹虽然没有血缘,但早已是彼此最亲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