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一种大自然中不可缺少的资源。人类及各种动植物,都少不了它。水,对人类作出了极大贡献,但,有时也会给人类带来患害,甚至危及到人类生命。
于是,人类为征服水的危害,让水来服务人类,创造了各种奇思妙想。
碶闸:又名水闸,是用石头所砌成,它可拦住水源,洪涝时,可益洪放水,是人类征服水的一种建筑物。就是这个碶闸,它书写了一个地方的历史变迁及人们以往的记忆。
(一)
司基最早的碶闸可追溯到一千年以前,他位于司基太平桥东眼。看那块闸门石,已有千年苍伤痕迹,但见闸门石中,那点点石串,是历史水痕冲击所致。俗话说:“滴水穿石。”没有千年历史,难使此块闸门石有如此泪痕。此石,是对研究岱山在明朝19年内徒前的重要证据,它是岱山古建筑之一。
太平桥,是现在东沙镇重点文物保护之一。它始建于清康熙时期,郑姓到司基定居后,将此桥在原桥脚上架起小木桥,到乾隆五十六年郑氏独资建起二眼石桥。起名太平桥。
此桥,为东、西走向,横跨南、北,双孔石条平石,长7.40米,宽1.80米,矢高2.70米,净跨6米。桥的南面东向石条上,锤刻“大清乾隆五十六年郑大章造”文字。这是后代不忘上辈艰辛,在原木桥上所建之故。
至于太平桥东眼的那块闸门石,它抱尽历史创伤,静静竖立在桥洞中,一直被水淹埋着。只有六七月间,天旱时才露出水面。应该说,此闸门石为一对,但它,孤零独块。据司基人老一辈传说,郑氏建造太平桥时,已不存在了,所以就此一块。祖宗为方便起见,一直没动桥脚,故留下此块闸门石。
要考证此块闸门石,就必须从郑氏到岱说起。
岱山,自明朝洪武19年(1386年),内徒以后,有胆大之人,陆续潜逃回岱山。不少到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再次内徒。又再到顺治十八年(1661年)的五省大内徒。使繁荣的岱山,变成废墟。到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清朝廷颁发展复令始,岱山开始复兴。被徒岛民子孙,陆续回岱。
郑氏岱山祖先一元,自慈溪鞍山留车桥到岱山柳树沟定居。后迁司基,是岱山最早迁移民之一。到司基后,已有原明朝洪武19年前内徒时,原驻民的房屋及各种建筑遣留痕迹。似如:闸门石、城墙、沉船。千年古刹及各种美丽的传说和民间故事等等。于是,司基郑氏世世代代流传至今。
说到闸门石,必先解开城墙之谜。
世代相传,司基有城垣。到我们这一代,从未见到过城墙。也未有史记记述此事。直到2003年,本人借到市图书馆地方文献《昌国典咏》一书,从那里,查得一段记载,是转摘明朝国防巨著《筹海图编》。从寻舟山地方各种史书,均无此记载。于是,就购得这本《筹海图编》此书。
《筹海图编》卷五(363)页记载:“岱山巡司与干碶堠寨相连,居民自筑垣防守,贼尝登犯。该司居隆教寺内,亦为虚应故事。须拼力捍御则可。”
岱山巡检司:座在东岳宫之西,就是后来的岑港司署旧址。
干碶堠寨:就在现在的外司基。据传,外司基、地母殿、东岳宫、岱山巡检司相连,都围在一起,里有街市。干碶堠寨,原有驻民姓氏,有多少人口,正确群体分佈,无法考证。《筹海图编》中所说:“居民自筑垣防守,贼尝登犯。”就是说,原干碶堠寨中居民自费筑城防贼。原唐、宋时所称岱山为“岱山寨”,“岱山镇”,均由干碶堠寨有关连,需进一步考证。
垣:是墙。也称城垣。垣为古文。卑曰垣,高曰墉。易林所曰:“尊尊所言:莫如我垣,欢嘉坚固,可以长安。”《康熙字典》。辞海所注:垣:旧时又用为城池或某些官署的代称。如省垣:谏垣。
司基原干碶侯寨驻民,自筑城垣,是为防贼。但在唐、宋、元朝时被官府命为“岱山镇”“岱山寨”,很有可能直接关系。所以说司基的历史,就是岱山历史。司基原干碶侯寨,已在明朝19年内徒时被毁,岱山唐、宋时极盛之说,也已成历史。所以说:研究司基原干碶侯寨的兴衰,以他来剖析岱山,明朝内徒前的盛况,极有借鉴作用。
有关司基原干碶侯寨,近期有居民在建造化粪池时,挖出一根城石柱。此石柱扁圆形,高90公分左右,上小,下大,上10公分左右,下15公分左右,是用石匠錾斧,錾得很光滑。
又有人在整地时挖掘出城砖。现可肯定,司基上代相传,司基以前有城墙传说,不是空穴来风,纯属正确。
司基原干碶侯寨的驻民,在现在太平桥东眼,所遗留下来的这块闸门石,他书写了岱山千年历史变迁的一个真实见证。
(二)
司基第二门碶闸在龙山脚下,龙王宫旁边30米地方。单眼闸。闸阔,1.8米之间。始建于康熙末,由司基、枫树二村村民共建,所建费用均由两村田亩摊派。
此闸,自大长坑、小长坑流水汇集贤山,通过贤山碶闸,泄洪通过枫树永福桥,再过小峧黄桥,又过司基太平桥。遇大水时,通过龙眼碶闸泄洪,放出到浦中。遇旱时蓄水灌田,保障两村田地一千多亩。
有关司基龙眼碶闸,清《定海厅志》,民国《定海县志》,民国《岱山镇志》都有同样记载。此龙眼碶闸,在1975年,因建造第十生产队抽水机站而被拆。从此,它从司基视觉中消失,只留下多年的记忆。
司基第三门碶闸在小桥沿东北,即在现在的村医疗站门口路上,世称小长河碶闸。它始建清朝,乾隆中期。主要预防司基大水荡田,其范围就是现在的兴东大道,路东大片土地。当时,因没有水库,只靠几只小河,与长河之水来灌溉农田,所以,没有旱涝保收,全凭老天安排。
司基小桥沿,这个自然村小村,就由此桥命名。此碶闸很少,但也有2眼。自清到民国,都没有变化,而在1938年,日本人侵入岱山,为其战略需要,修了一条公路。日本人汽车,经过小桥,被压坍,重修后,一直保持现状。到新中国成立后,政府部分为开通高亭至东沙交通,修造公路被拆,从此,退出历史,消痕灭迹。
小长河碶闸,虽然退出了历史。但给司基留下多多的记忆。现兴东大道的路东,都是大水荡田,只能种单季晚稻。当时,种的品种大多是红棯晚粳,因此品种要比别的品种,成熟早10天左右,且它的杆高也粗,但到成熟后期变软,有倒伏现象。所以产量不高,只在亩产4-5百斤左右。它的米粒为红色,世称红米。
在原庙会柱河沿北,有宫门人二块田,总面积只有二亩多一点。而司基宓家直出,到对面象鼻山,有条小路,路北多是宫门人水田,宫门人依仗三任乡长是自己人,常常成群结队,背着水车,来车大水荡田之水,司基人不允,就双方大打出手,使双方多打得血出糊啦。
为此事,司基、宫门两村订立条约。因大水荡田中有宫门人二亩多田,只允宫门人一部水车可车水,多了不允许。但宫门人大多数是晒盐,没有太多时间顾忌水稻田,只好利用早晚,抽时间来车水,所以来了,多是四到五部水车。于是,司基人多加驱赶,然而引起双方争斗,年年如此。
司基现兴东大道路西,多是盐咸田,每到旱天,田里呈现一片雪白的盐化,苦不堪言。而路东都是大水荡田,一涝成灾,年年收成无法保证。而勤劳勇敢的司基人,与天斗,与地斗,靠着双手和灵敏的头脑,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在这块土地上。他们饱经艰辛,从春到冬,一年四季,耕忙在这片土地中,给我们后人留下一首“种田是蛮苦”的民谣。
种田命苦饭糨补,春穿蓑雨忙耕田。
伸背弯腰播插耘,赤日炎炎汗雨淋。
老天帮时还谷种,夏到风收总有损。
苍天无眼呒粒收,秋上田头再还盘。
七湖八烂泛大水,旱天求龙快下雨。
今朝车进是淡水,淡水浸煞涝天收。
明朝倒灌是咸水,咸水一漫盐化起。
农人世靠脚娘肚,终竟种田是蛮苦。
(三)
司基第四门碶闸,在龙王宫100米处,为三眼碶门现还留有旧迹。宅始建于1949年,新中国诞生前夕。
1948年,正是解放战争关键之年,三大战役后,国民党节节败退。蒋介石为作垂死挣扎,1949年5月9日,带着儿子蒋经国,侍卫长俞济时,来岱山视察防务,作华东大陆弃守的应变战略部署,决定在岱山建立军事机场,并组建“国民党远东第二机站驻滃洲机场办事委员会”。任命浙江省建设厅长柳际明中将为指挥,国民党空军总部工程处副处长高正明为副指挥,强迫征用司基大片盐地(当时外司基、龙眼都是盐户)。自1949年7月开工,到1949年11月15日完成主跑道,指挥塔等工程。到1950年3月,机场全部竣工。
在建造机场时,将岱山这条大浦,全部填堵,只使司基这条长河,无有出水之处。正值1949年7月24日,岱山一场大水,将司基、枫树两村水稻全部淹没。于是,司基枫树两村群众开挖大塘,将水流向北浦。当时,北浦开通,遭到宫门人反对,双方开打,互不相让。
时任国民党岱中支部书记方义路先生,因国民党做机场,司基龙眼碶闸不能出水,司基、枫树两村农田被淹。为开通北浦,找宫门毛志恒出面,平息纷争,共同一体用水,但宫门人还是有人反对。为解决事端,几次去定海国民党县党部书记赵昌渭处,请求到岱协调解决。在方义路先生的多方奔走下,在国民党定海县党部书记赵昌渭,滃洲县县长肖政之,宫门毛志恒乡长,枫树祝林森,司基群众代表郑通良,郑林森等人协调下,于1949年8月中旬开建,年底竣工。方义路先生为落入三眼碶闸资金,不少忙碌,功不可没。
1950年5月18日,岱山解放。岱山设立区公委,在司基冯家大院办公。司基人民当家做主了,先后成立农会,尔后成立互助组,进行生产自救。进尔成立初级社、高级社。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兴修水利,建起水库。从此,司基的农田,早涝保收,生活有了一定保障。
村领导为了生产发展,将龙眼、外司基的盐地改为棉花地。从而进行农田改造,为了生产发展需要,在棉花田的抽水机站,建起三眼碶闸。是为司基第五门碶闸,那是1985年之事。
从此以后,司基第四门碶闸,告别历史,完成了使命,退出舞台,于2014年,村实行五水共治,将长河二边筑上石块,保持原河原貌,使这条历史长河,更加整洁美丽。而这门第四碶闸也改变原貌,从此,改为桥体,没有了碶闸痕迹。
原有碶闸碶门,都由于手工操作,碶门闸槽为双排,碶石板与闸槽相适应。当每排下压碶闸板时,一块紧压一块。而碶石板每块两边都打一洞,似作用于镐子提挈。镐子,用竹杆做成,竹杆上小下大,而后,用铁打成小铁圈,小铁圈外,有一10公分左右的铁钉,然而,将此铁圈套入竹杆中,即成镐子。
历史上都用镐子,开、关碶闸。随着历史发展,现用缧杆关、开。有的地方,用电动,自动关、开。
一个碶闸,书写一个地方的历史变迁,为记住这段难忘的记忆,将他录为文字,似作永久的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