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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年味
 
http://www.daishan.com  岱山新闻网     2019年1月22日 09:24    放大 正常 缩小 打印
 

  我以为,过年是一个隆重的系列活动,年前充满着繁忙、热烈、祥和气氛,年后则是喜庆、团圆、欢腾、昂扬。年前活动是序幕,是发展,很是撩人心怀。

  去年2月10日,腊月廿五,正逢周六。几个朋友早早过来,接我跟他们一起去东河山庄农家乐玩。农家乐很大,可玩的内容也丰富,可玩垂钓、玩棋类扑克,玩OK跳舞、玩铁环踺子……然而朋友却带我进入里面的作坊,一看,来作坊玩的人特多。很大的厅房,一角的一台三口大锅的大灶,灶口闪着红光,灶头蒸着米粉,热气腾腾。三个石捣臼和三张大案桌一溜排开。游客已排起长队,听师傅介绍说明。一笼米粉倒进捣臼,一团白色热气带着米粉香气飞扬,队伍中的前面后生脱掉外衣举起了捣棰,在师傅的指挥下夯打起来。一个一个轮流换,替下的汗珠淋漓,开心地说笑着体会;接上去的,搓搓手心,欲展风采。五六个夯着轮换后,那一团米粉就搬到桌上,大家围着桌子,在师傅的指导下,揉米粉,掐成团,搓成条,然后用模板一压,年糕就成型了。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做年糕的景象。家里搡年糕是在晚上。汽油灯铮亮,灶膛里红火,灶头上繁忙。亲戚壮汉和隔壁的后生都高兴地跑过来帮忙。灶间溢满米粉特有的香味。壮汉后生举起十几斤重的石捣子,狠命地砸向糕团。“嘭嘭”的搡糕声在这热气腾腾中向空中飞扬,伴随着他们“嗨索嗨索”的吆喝声,应和着年糕师傅翻动米团时嗨嗨声,夹杂着孩子的欢笑声,和着合风箱小窗富有节奏的扇动声,组成了一曲交响乐,热腾闹猛,把冬夜的寒冷赶跑。

  年糕是过年必备的食品。据传从周代开始,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年糕”两字,含义丰富,既有“年糕年糕年年高”,一年比一年好之意,又有“年高”岁高长寿之义。过去搡年糕是家家户户年边的一件最大的事。现在不再有自家搡年糕的景象,年糕机器加工,去买就是。不想这家农家乐,把搡年糕作为了一种游乐活动,热闹有趣,更让人体味了特有的闹腾的年味。

  于是我也举起捣棰去夯几下,围着桌子,揉粉团,搓条子,按模板,看着年糕在案桌上排成方阵,只觉乐滋滋暖洋洋。下午,带着温热的年糕回家,心里溢动欢腾的年味。

  腊月廿七八,这个时光,我总会特别早起,准备谢年祝福,岁终祀神。谢年活动,是爷爷传承的。小时候,家里堂前间摆开两张八仙桌为供桌。烛台香案放在北向。金字红烛高燃,香烟袅袅。正中香案下挂一神祗纸,上书“南朝一切圣众”或“文武财神”等字样,记得爷爷写的是“太平尊神”。每张桌子南向放上三茶六杯(也有更多的但都是三的倍数),然后是水果糕点,正中是用红色大托盘再装“五牲”或“七牲”,有全鸡(公鸡)、全鹅(不用鸭)、猪头(称“利市头”)或整刀肉,寓有全福发财之意。公鸡的头朝外,象征一鸣惊天。年糕高叠暗示年年高升;鲜鱼上盘,鱼头朝内,比喻年年有余意进家门。还有黄鱼鲞,谐音示意“环环响”名气大。盐、面、豆腐、禽蛋,也是必供,叫做“四盘调和”全家衣冠整洁,三跪九叩三上香,屏声静息,祈神降福。这是静穆中的热腾,燃烧着希望的光焰。把对天地的敬重,对天地的感恩和新一年风调雨顺的企求巧妙表达。

  到了涨潮时分,就横摆桌子,供上祭品,点燃香烛,进行谢年活动。我成家立业后,没有中止过一次,即使离开了老家也没放弃。虽然新家大厅面积不大,场面没有小时候那么大,但气氛依然隆重,那供品,那摆设讲究的寓意,不敢有丝毫的差失,用这特定的传统年俗,表感恩之心,寄祈盼之意,在静穆中闪亮热腾,欢欣的情怀。

  谢好年,傍晚,就邀请亲朋好友相聚,吃“春酒”,喝酒行令,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友友好好,开开心心,年底的气氛就更加浓烈了。

  对春联,从小就有着深刻的情结。除夕前,爷爷就要在堂前和正房的门上贴上大红的春联,堂前内挂上年画,厍头间门上贴上门神。春联是爷爷特地请人写的。我常帮着爷爷粘。贴上春联,本色木门突然变得红艳一新了。

  我长大了,爷爷却离开了。时代发展,门神之类省略了,可春联不能少,“福”字不能少。我不懂书法,却好动笔写。看着自己写的春联,在门上红艳艳的,把过年的喜庆气氛渲染,就有点自鸣得意。隔壁邻居见了,觉得不错,来叫我写春联,我就欣然挥笔。此后,过年时节总会写好多春联,给岳父家、给朋友家送去。他们都满脸高兴。

  调离老家前几年,都是回老家过年的。写春联就成了我过年的一件美事,即是传统的承继,又有时代的内容。研磨铺纸,舞笔在大红条纸上,倾泻美好的祝愿:“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遍地祥光临福宅,满天喜气入华堂。”“春光好春意浓春华秋实,民族兴民心顺民富国强。”“春风催旧岁华夏百花艳,瑞雪兆丰年神州万象新。”“柳绿桃红山清水秀万里神州春不老,年丰物阜国泰民安千秋岁月乐无穷。”……还有一幅幅“福”字红贴。那种“一副春联两行书,万干祝福在其中”的情思,怎不乐此不疲。写好一幅就放在身边,再来一幅。越写越多,地上摆得满满的,一片红彩。红彩焕发出喜庆闹猛热腾的光色,围映着我,送我热情,送我明丽和欢欣,怎不让我热情飞扬。不一会邻居来了,从我手中接过“福”字,接过春联,那开心的笑,那欢快的状,暖洋洋的,如沐春风,别致的年味,特有的文化,美满的喜庆,在红艳艳的春联中荡漾……

  一个个细细碎碎的年节活动,营造高潮,热腾的年味在其间奔跃着,闪腾着,升华着,放射着温暖和团圆的光彩,幸福像阳光普晒着我们欢腾的路,多美好。

 
来源:今日岱山 作者:汪国华 初审编辑:徐立 责任编辑:陆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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