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 -- 岱山支站
乡镇巡礼:
 高亭镇  衢山镇 东沙镇 岱西镇 岱东镇 长涂镇  秀山乡

 新闻热线:0580-4406519
 您的当前位置:首页 > 海洋文化 > 岛屿文化

一朵栀子——读魏微《情感一种》
 
http://www.daishan.com  岱山新闻网     2019年12月17日 15:40    放大 正常 缩小 打印
 

  栀子,一个江南化的名字,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魏微写的这个叫栀子的女人,也有点儿这种感觉,若有似无的。因为叫了这样一个名字,所以她才会在笔记本上画美人头像,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画的美人头像是“冷淡,眼神有点茫然”的,她想象画下的美人是“真女人,不大有孩子气,然而对生活还有憧憬,正在过物质生活”,这近乎是对她自己的白描,一张情感近白纸对于生活里的女人的想象。后来出现了她“人生的十字街头一个关键的男人”潘先生。

  起初,栀子是有把握的,这更是出自一张情感近白纸的自信。但是很快她就会走进去,在与潘先生初次见面的茶馆,她的心统共凛了两次,第一次是她在窗玻璃上突然发觉潘先生的眼睛,那是被动地看;紧接着便来了再次一凛,这回是她主动看他得到回应的微笑后。事实上她在茶馆里是身在心不在的,所以她看窗玻璃外的世界,看得有了“落日荒芜的感觉”时,恰好听到了“平和、稳妥的声音”,正是在这种落落而空的心境之下,才会有那心的一凛又一凛。但在见过几次后,她也感觉到了那种与潘先生的“隔”,“感到内心不容易亲近”,而产生这种感觉也是栀子自身的问题。她本身对潘先生是有欲望的,这个欲望与潘先生的不同,是出自一个异乡人急于安顿的欲望,潘先生只是安顿的手段、工具,问题出在她的心产生过凛的感觉,更甚在寒冷的室外直接收到潘先生的关心时,她觉得是“很要命的那种感觉”,命都快被要了去,何况身体,何况是心,所以管她“站在一个更高远、杳无人烟的地方打量”这个矮胖却十分有风度的陌生男人,她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有一天可能会跟这个男人睡觉”。事实上“可能”这个词都是多余,就跟男人看女人多半凭直觉一样,女人对于直觉可是真正的高手。共眠是顺理成章的,但并非完整的眠,毕竟作为一个喜欢女人(不止一个)多年的中年阅历男的潘先生已经不允许自己犯错,这个在事后他也与栀子坦白了,而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栀子自然是要生小女人般的气,可她还是太会想,想得多,只好罔顾了自己,形成了对自己的围困与侵袭。她在想到潘先生的中年处境时就“心一紧,眼泪淌下来了”,那表明生成了“一种危险的东西”。她的这种突然到来的心疼与张爱玲《色戒》里王佳芝的那声“快走”还真有点不一样,同样带有欲望的接近,王佳芝的分裂与自我纠缠更彻底,所以最后消亡也更凄惨,被“统统毙了”,栀子到底只是平静岁月里的一个平凡女人,再危险的东西也只能剐她一阵子。这个小家碧玉式的女人开始寻找诸多理由安慰自己。表面上看她似乎是现代的——“关于身体,它不重要”,然而她依旧是传统的、矛盾的——“一遍遍安慰自己,没有问题”,什么没有问题,身体的交付没有问题,为什么安慰,因为原先是带着欲望走近的,等到真拉近了距离,她又受到精神与道德的煎熬,“当他在电话里跟她调情…她内心却是迟疑的,仿佛一切都错了,应该是端庄凝重的”。她当然还是在意的,所以事后“生气,常常委屈,觉得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欠了她”,这正是一张情感近白纸企图抓住欲望心不寡净手不狠的结果。

  栀子最后主要是被自己打败,“发觉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她的眼泪淌出来了。她的心都灰了”。灰字太绝了,这个女人终于在一场不洁净又企图洁净的情感里溃败下来。原因当然不止是她在欲望的游戏里根本不是内行玩家,也有她自己内心异乡淡漠的归属感,杭州或上海,一个是只能回去的故乡,一个是试图安顿的城市,但从本质上讲,栀子只能回杭州,她的气质更接近杭州,而不适合上海,因为她不够都市化。对于栀子来说,潘先生是一张摆放在咖啡馆里的沙发,坐下去时不觉得什么,坐得久了,靠着背喝点咖啡,便慵懒起来,一边暗自想着坐久了不好,一边又无法抽身出去,当下定决心起身时,发觉已经开始留恋那张沙发的温度与触感,所以栀子最后不喜欢听潘先生很光亮的话,她不喜欢已经彻底纠正了自己的潘先生,然而她还是要那么清楚、明净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再结束通话,结束连结,即便并不干脆,像窗外的灯灭,灯笼总是易碎的。作为读者,实在不忍心告诉女主人公栀子,真相对她是残酷的,潘先生说到底是个略有温情的流氓,因为两人温存后,他就迫不及待告诉她“我在男女关系上的想法更为朴素一点,身体的接触不一定是坏事。”他已经告诉她只是渴望一场平静的不麻烦的艳遇。这种残酷当然与蒲宁《素昧平生的友人》不太一样,这个俄国男人写的女人年事不轻,给一位作家写去一封一封的信,但最后她也被自己打败,结束这种不对等的交往(事实上是一厢情愿的倾诉),她说“我此刻有一种奇怪的心情,仿佛我失去了什么人。从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同自己的家,同雾气腾腾的海洋,同秋天和冬天单调的生活作伴”。《素昧平生的友人》里女人与自己的信作虚空的对谈,甚至谈不上恋爱,而《情感一种》里的栀子结结实实是在恋爱,尽管她曾经在一瞬认为潘先生是个流氓,她用流氓这个词几乎是在走进后委屈纠结的心情之下,是对情人的一种怼,这种怼并不锋利。她有洁净感,世俗又清冷,只可惜她这朵栀子开得不够清香不够独立,不够分明。

 
来源:岱山县融媒体中心 作者:是枝 初审编辑:徐立 责任编辑:陆双燕
 

相关文章

 
热点新闻
岱山中学一学子入选“英才计划”
诚信经营 为文明添彩
“岱马”开赛在即 酒店住宿预订火热
医疗救护应急演练 为“岱马”保驾...
我县全力推进新一轮水利民生除险...
县委理论学习中心组举行专题学习会
岱山县经信局在绍兴银行岱山支行...
保护海盐晒制技艺 岱山海盐晒制工...
“助残月月播”活动助残疾人创业致富
强化消防培训 严守校园安全
 

关于我们 ┃批准文号:浙新办〔2010〕11号 浙ICP备20005816号-1
电话:0580-4406519(FAX)
岱山县委宣传部主管 岱山县融媒体中心主办

浙公网安备 3309210200013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