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四月的风一吹,阳光也在我身上多长了一截,我好像蜷缩了有段日子,听着风声居然带着一些颤音。深情的眼眸停滞了太久,我尽力把花瓣投寄在涨青的枝头,凡有人经过,就次第开放,一瓣追着一瓣。
雨点下来,我把清凉抹上额头,让自己变成一个盛水的瓦罐,不是小酌,是痛饮,过后发现自己浑身发亮,是亮晶晶的绿色,脸上泛露娇嗔的粉。
我没醉,只是从冬夜的孤独和沉默中走了出来,就想在这片旷野上灼灼地开一遍。艾饼把身体弯下去,扎进茂盛的丛里,艾草会用气味告诉你,它是不是刚缀出来的新绿。灶头的火焰突然兴致高涨,烘熟了笼屉,面团就变得软软的、糯糯的、鼓鼓的。
石臼被砸开了挂,锤柄在粗拙的手中隐隐生出奇异的力量,众人偷窥了一场青翠和雪白的热恋。
青团被撑开了身体,沿着石臼壁肥厚了一圈,透出腻滑的光泽,散发着勾人的清香气。有人把它摘下来,重新雕塑,轻轻磕在华丽的模板里,喜和福便捧在了手上,粘在了牙间,化作一场春日的恩泽。
鸟巢捂了一夜的心事,被一声声鸟叫道破。一对谈情说爱的燕子,将细语呢喃藏进了我家的屋檐。我嫉妒地咳嗽了一声,它安静着,不说话。我转过头去,双双闷声不响地飞远了。
少女的秘密,两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