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个瓜果飘香的季节,经过了高考,迎来了中考,现在又到学生们放暑假的时候了,看着学生们一个个青涩而又朝气蓬勃的面容,不经意间将我的记忆瞬间拉回到二十年前刚上初中的时候,感觉过去好像过去没多久,猛一抬头,突然发现,已经过了二十个年头,二十年,足以将一个青涩少年,变成中年大叔,一个强褓中的婴儿,足以成为变成一个上大学的大小伙子,回想起来,满是感慨……
上学的时候,遇到的好老师比较多,但是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我的“答案”老师,“答案”老师家在初中学校门口,那时候四十岁来岁,中等个,人比较清瘦,皮肤比较白皙,戴着个近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胡渣子,不知道是长得太快还是不怎么刮,从没见他刮干净过。冬天的时候,穿着一成不变的呢子外套,没见他怎么换过,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答案”老师因为是我们家邻居的亲戚,所以在我没上初中之前就听说他的大名了。
“答案”老师教我们地理,他虽然教地理,但是人比较好学,对其他科目也有涉猎,尤其对数学情有独钟,之所以大家叫他“答案”老师,就是因为有时候班主任不在的时候请他帮忙看守自习课,大家向他请教数学题,他看一眼就直接说答案,由于他姓王,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亲切而又戏称的外号——“王答案”。“答案”老师性格特别好,上课的时候老挂着一副笑脸,除了有时候学生做的比较过分训两句之外,很少见他批评过学生,在那个做错题都要挨打的年代,已经很不错了。“答案”老师上课老喜欢开玩笑,所以同学们也喜欢跟着起哄,不知不觉间,一节课就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当然,并不是说“答案”老师上课不认真,那时候中考不考地理,地理对我们来说就像选修课一样,不是太重要,但是每次上完课之后,“答案”老师都会让大家把重点划下来去背。
“答案”老师之所以被人称为王“答案”,还跟他一个特别的技能有关,那就是他把整个字典都能背下来,学生有不认识的字向他请教时,他会说回去字典多少页第几行去查,我们回去一查,果然是,所以他的“名号”更为响亮了。“答案”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从家里走的太急,兜里时不时的装着一个刚烤熟的土豆,每次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都散发着烤土豆的清香。甘肃人大多都喜欢吃土豆,所以每当“答案”老师从我们身边走过时都能勾起我们的馋虫,再加上快下课了,感觉更饿。“答案”老师的衣服口袋有点大,有些调皮捣蛋的同学在他经过时乘他不注意给他口袋里扔几个纸团子,每每想起这些都觉得好笑,现在虽然觉得很不礼貌,但是也许那就是既调皮又爱玩的学生时代吧……
“答案”老师略带神经质,据说他小时候家庭条件还不错,可能父亲的离世对“答案”老师打击比较大。他家有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家里还有个患糖尿病的媳妇,也没工作,靠他那么点工资,既要养活一大家子,还要给媳妇看病,一个月下来基本都花完了。他二儿子是我同学,关系也比较好,之前去他们家吃过一次饭,家里条件确实不好,但是他们家阿姨很和善,前两年听我妈说那阿姨已经去世几年了,毕业之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很少跟他儿子联系,突然听到他们家阿姨离世的消息,心里不觉间有一阵酸痛,挺惋惜的。
“答案”老师人很好,有一次来我们村亲戚家拜年,被我爸邀请过来吃了个饭,顺便给我辅导了一下数学寒假作业。那时候我上高一了。据我爸说,他和“答案”老师还是初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大家都认识,现在想来,跟“答案”老师还是很有缘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回想过去的事历历在目,转眼间,离初中毕业有十六七年了。“答案”老师,这些年来您经历了那么多,可能更加苍老了吧,脸上的皱纹是不是更深了,头上是不是也有白发了?十多年没见,我的“答案”老师,不知道您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