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在人间

  前不久见到一位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问着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孩子,你有梦想吗?”小女孩欢快地回答:“我有梦想,我想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我的呼吸骤然停滞,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是什么时候决定想要当一名老师的呢?是小学时对老师的仰慕?是初中时对老师的敬佩?还是高中时决定报考师范的决心?《5年高考3年模拟》习题集上承载着孩童时的梦,可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的期许,却因高考失利而一落千丈。可是深埋在心底深处的种子,早就生根发芽,又怎会轻言放弃呢?

  在大学的时期,一堂堂传统文学的选修课,似一缕微光,唤醒了沉睡的孩童。在老师的悉心传授之中,我在《孙子兵法》中赞叹用兵的高妙,在《论语》中实践为人处事之道,在《道德经》中摸索自然的法门。所以我毅然决然地抛下碌碌无为的现状,选择在古代文学的世界里,落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也是那个时候起,我便下定决心,用手中的笔,写下自己的观点,将文字作为媒介,用独特的方法来“教书育人”。后来,《我的大学》在《沙泉》杂志上横空出世。那一篇肺腑之言,是我劝诫大家在大学时依然要好好读书,要学着为自己未来做好规划,并用行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第一篇散文。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手中的笔便从未停歇。

  大学毕业后,我虽然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是想要传道授业解惑的心却从未停止跳动。可当我轻轻地触摸着未完待续的梦,一双无形的手就会无情地将我从不可侵犯的神坛推落到漆黑的海底。因此在每一次暴风雨来临的夜晚,我都会从蓝色中惊醒,噙着从未干涸的泪痕,看着离远去的梦想和弃我而去的挚爱。但是,亲爱的,是我弄丢了一切吗?我坚信那些难熬的日子终将会过去,从未言说的梦,会在孤夜中给予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在人生的最低处爆发着白昼般的光亮。

  时逢三年低谷期,我在无数次失利中迷茫无措。可内心深处对圆梦的渴望,如同奥运火炬一般,燃烧着,跳动着,从未熄灭。机缘巧合下,我进入了当地的作家协会。后来在周华诚老师的《不如吃茶看花》新书发布会的活动中,他的一番言语为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让我不再彷徨。他用自己描写麦田的创作经历教会我,如果换个角度看世界,人生就会有不一样的精彩。他还悉心的为我答疑解惑,告诉我,只要选定一条正确的赛道,并且持之以恒地做下去,你就会从理想与现实的拉扯中涅槃重生,在迷茫中触摸到独属于你的那一抹曙光,而那就是你的出路。也许是时候拿起封藏许久的钢笔,开启崭新的征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可从头开始,又谈何容易?值得庆幸的是,我在帮扶老师那里得到了强有力的援助。在作协指导老师的悉心指导下,让我从提笔忘字,不知如何下笔的写作小白,成长为现在侃侃而谈,刹不住笔的“小作家”。此外老师还采取因材施教的教学方法,指导我如何把控全局,如何修改自己的文稿,如何写出自己特有的文风。在无数次尝试与摸索中,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创作风格,我的散文作品也相继问世。还依稀记得去年创作散文时的艰辛,在老师无数次无情地否定中,却给予了我许多创作灵感,并在老师的循循善诱下,逐渐参悟了朱自清《荷塘夜色》的写作手法,《故乡的雪》也在无数切磋琢磨中,在《今日岱山》上成功发表。而这一篇散文发表,也让我的作品突破重围,在文学创作的领域上初次崭露了头角。

  我曾把这两年低谷期所创作发表的文章戏称为“苦难文学”,但文字传递的力量却如同旭日暖阳,融化了冰冷的黑夜,给我带来继续在人间走下去的勇气和希望。我也想将这份力量,继续传递下去,让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不断放大,为每一位迷失者点亮回家的路。如今,是我参加文学创作的第三年,我对写作的热情也随着挣脱内心的枷锁而洋溢着光彩。也许正是低谷期异于常人的生命体验,让我对事物的观察角度与描述方法也变得更加的“特立独行”。对我来说,苦难背后的这份礼物是极其细腻的观察力,是对万物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是灵气充沛的创造力,也是敢想敢干的执行力,更是超然脱俗的大智慧。所以我愿意用我手中的笔,在历史的征程上谱写爱的华章,让内心深处最赤诚的土地,冒着滚烫的热气,乘风而起,徜徉人间。也许这就是一种向阳而生的勇气,更是一种不惧流言蜚语,不求人明白的勇敢。

  也许,我是一位老师,一位超脱世俗的师者,同样也是一位将温暖传递的学徒。每次落笔都好似游园惊梦,让我不禁怀疑到底是文学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文学。也许正如他们所说,大概写作是我的天赋,文学创作就是我的天赋之路。而那不见天日的低谷,恰似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引导着我亲手揭下命运的神秘面纱,成为光彩夺目的缪斯女神。

  “孩子,你有梦想吗?”我会骄傲地回答:“我有梦想,并在实现梦想的路上发光发热,永不停息!”